“哦哦，这个问题啊——保密。”
但是出乎预料的是，埃文原以为只是轻描淡写的问题，芬妮尔-赤红却是莞尔一笑，拒绝了回答。
“不过妾身可以从技术层面向主人提供一个理由——龙角是强化通讯和元素魔力感知的天线，而尾巴是用于储存额外的纳米材料的备用仓库，至于更深层次的原因……还请主人努力提高妾身的好感度，等信用等级提升到预定等级，妾身自然会为主人解答。”
“……呃，意外的在这种问题上被好感度系统算计了啊……算了，那我就努力努力吧。”
埃文无奈的摊了摊手。
不过，好歹芬妮尔也说了龙角和龙尾巴在技术层面的功能，所以埃文勉强还是可以接受得了，不然他搞不好得因为好奇心而失眠个好几天。
总之，这件事便告一段落了。
作为大姐头的女仆凌壹随即领着女仆们重新将屋子和外围花园都重新收拾修整了一番，然后还给芬妮尔-赤红安排好了她的床位。
而女仆凌贰似乎是因为跟芬妮尔-赤红“不打不相识”了，两个人趁着凌壹忙里忙外的时候躲在一旁偷懒相谈甚欢，以至于凌贰随即被暴怒的凌壹揪着耳朵拎走了。
“她看起来只认可少爷是她的主人，而且也不会伤害您……那么暂且就交给少爷您自己负责调教了，我和姐妹们也会提供支持的。”
女仆凌壹留下这么一句话后，便拽着凌贰的领子，把这只偷懒的小龙娘拉出去负责擦地板了。
埃文径自考虑了一会，心想也不是不行。
毕竟他还不太了解，芬妮尔-赤红这只前文明的人偶究竟是如何设置行为逻辑的，是不是完全只听主人的话？如果是女仆长凌壹的命令，芬妮尔会不会抗命呢？
总之保险起见，确实应该由埃文这个做主人的来负责培训芬妮尔，就像他曾经做过的那样。
“嗯……这样来看，你就是女仆军团的第九位了，代号就叫‘凌玖’吧。”
“好的主人，那么妾身就将‘凌玖’设定为自己的第二备用称谓。”
“那么从此之后，你可就是女仆军团中辈分最小的一位了，以后要好好听大姐凌壹的话哈。”
“好的主人，既然是主人的要求，那么凌壹大姐的命令，妾身也会一并执行——设定凌壹大姐为命令优先度仅次于您的‘第二主人’，您看行吗？”
“哦，也行，挺好，就这样吧。”
“您的评价就是妾身不断进步的动力，希望妾身的服务总能让您满意。”
芬妮尔-赤红再次摆出了那副之前就用过无数次的公式性完美笑容。
虽然芬妮尔的笑脸看上去确实十分的美丽而养眼，但是看了那么多次一模一样的笑脸后，埃文难免还是会感觉有些瘆人，害的他只能尴尬而又僵硬的打了个哈哈。
而且说实话，跟芬妮尔交流的时候，埃文总会产生一种正在跟前世的AI电话客服交谈的错觉——不得不说虽然芬妮尔虽然是以“完美的女仆”为目标制造出来的，但是人机语音界面做的还是不够人性化。
大概是因为在土里埋了上千年老化了？还是她本就如此呢？这就不得而知了。
“好了，总之跟我说说你都能做些啥吧，我也好跟你分配些工作。”
随后，埃文一边领着芬妮尔参观自己的别墅花园，一边向她询问道。
“既然你有纳米级的变形功能，那是不是可以把自己的手指变成锅铲拿去炒菜？”
“理论上是可行的，但是很抱歉，主人，这件事请恕妾身拒绝。”
“哦？理由是什么？”
“因为但凡是一名健全且精神健康的女仆，都不会为了炒菜这种小事而把自己的手指变成锅铲——妾身的创造者希望妾身成为的是‘完美女仆’而不是‘完美机械女仆’……还请主人谅解。”
芬妮尔-赤红当即停下了步子朝着埃文深深鞠躬道，仿佛自己犯下的是什么不可饶恕的大罪，害的埃文一时也有些乱了阵脚。
“哎，快抬起头来，赤红，我才是那个该道歉的人——明明我是你的主人，却无视了你的心理感受，用着玩乐的心态问出了这种刁难人的问题，最应该反省的人应该是我啊。”
埃文刚忙扶着芬妮尔的肩膀让她直起腰来，然而芬妮尔站直身子之后，并没有再恢复之前那副公式性的标准笑容，反而是一脸的疑惑。
“……怎么了？赤红。”
“唔，因为主人您对待女仆的态度，跟妾身所想象的差别好大啊。”
芬妮尔的语气中甚至还有些怨言。
“与其说您是在对待自家的女仆，倒不如说是在和自己身份相平等的同辈人……不，甚至说是在和自己至亲的家人相处一样，实在是太过体贴了，这样好奇怪啊，绝对不正常。”
“啊？？诶……”
芬妮尔的疑虑让埃文也不由得愣住了。
我对待自己女仆的态度很奇怪吗？明明我对待凌壹、凌贰她们几个，甚至是对于家里的其他普通家政女仆，都是用着这样的态度呀。
但他忽然间似乎又想起来了什么——因为他的母亲大人好像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之前才特地把凌壹她们给叫过去培训了一番。
也是自从那件事之后，凌壹她们特意在埃文的日程安排里面强插了一个“富二代演练日”的日程出来，基本上每过一周就得走那么一遭，害得埃文不厌其烦。
经过芬妮尔-赤红这么一提，埃文一下子终于想通了许多。
“是吗……也就是说，我对你们都太宽容了，只履行着作为主人的义务，却没有享受自己的应该得到的权利。”
“主人能够如此之快理解妾身的意思，妾身实在是高兴。”
埃文毕竟也是前文明的精英，被芬妮尔-赤红这么一点拨就想通了，芬妮尔马上也是开心的再次露出了笑容。
“按理来说，妾身作为一名女仆，竟敢狂妄自大的拒绝主人的命令，理应受到相应的惩罚——那么主人，请给予妾身应得的处罚吧。”
“啊？啊这……”
埃文一时语塞。
他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亲口对他说出“请惩罚我吧”这种抖M浓度爆表的请求。
但是看着芬妮尔那满脸期待的神色，埃文虽然搞不清楚这只仿生人偶为什么偏偏在这个语境上能表露出如此真实贴切的情感，但也是难得的感觉到了所谓“权利”的重担压在了他的肩膀上。
“……所以说无论是义务还是权利，其实都是一种责任吗……”
意外的被自家的女仆给“开发”了，埃文顿时化身为一位哲学博士，开始思考所谓“我是谁，我在哪，我应该做些什么”。
“好啦，主人，妾身知道踏出第一步的初体验是很艰难的，但还请主人全力以赴。”
“……你还是不要用这种容易令人误会的说法了，我好不容易想一鼓作气决定怎么处理这件事，一下子又被你打乱了思路。”
“难道主人其实是个十分纯情的处男吗？妾身看到主人脸颊上的口红印，还以为主人是阅人无数的海王类型呢。”
“你礼貌吗？不要擅自把别人叫做处……啊？口红印？”
忽然被芬妮尔这么一提醒，埃文赶紧又抹了一把自己脸蛋，果不其然，还是那一抹口红色。
看着手指边缘蹭上的绯红色的口红沙，他这才猛然想了起来。
当初在从学园的研究室中溜走的时候，确实是被那个紫头发的腹黑大小姐偷偷亲了一口，然后着急要赶回家的埃文只是随便抹了两把便没有放在心上了，没想到居然还留着如此显眼的印记吗？
一想到自己居然在凌壹、凌叁还有凌贰面前留着这么大一片鲜红的口红印在脸上，这是何等的公开处刑。
埃文这才明白为什么当时心思缜密的凌壹忽然间就不愿意亲近他了，原来是因为他身上沾到了其他女人的味道吗？
“唔……看来主人的人际关系，比妾身想象的还要更加复杂呢。”
看到埃文石化在原地，芬妮尔-赤红思索了几秒，随即乐呵呵的笑着说道。
“既然主人在特地跑来见妾身之前，还正在跟其他的异性发生关系，那么擅自离场的主人现在恐怕正面临着难以言喻的情感危机——需要妾身尽一份力帮主人想想借口吗？就当是妾身将功补过——因为妾身也曾服侍过女主人，对于安抚女孩子还是很有经验的哟？”
“好了!我都说了不要老是用那么令人误会的说法!你这话说的好像我跟别的女孩做到一半……咳咳咳。”
正在着急上火的时候被俏皮的芬妮尔这么一搅和，埃文差点火都要冒出来了，但最终他还是把气话憋了回去，转而生气的咳嗽两声。
“算了，我现在没空料理你——既然你也认定凌壹作为‘第二主人’了，那么在我回来之前你就好好听她安排，收拾好你留下的残局，明白了吗？”
“明白了，遵听主人的命令。”
“……哎，真是的。”
看着这只说乖巧又谈不上完全乖巧的人偶女仆，埃文一时心中五味杂陈。
但是想起之前被他撂下的艾娜-芙洛提娅和希菈-罗曼，埃文顿时也不敢再怠慢，赶忙变作飞行形态朝着学园极速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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